浙大MBA兼职教授杰拉奇:不可能的“三位一体”

2013-02-25 文/MBAChina 点击量:1125

【名家/新秀】(财新专栏作家 迈克•杰拉奇)已经连续第10年,中国政府的“1号文件”,一再关注着农村的发展。该文件提出了大部分的问题,其中包括:如何保护农民工的利益,如何提高农村建设,如何提高农业产量,如何推动持续城市化,更重要的是,如何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和收入。此外,更有趣的是也提及了如何发展农村金融服务和环境保护。过去我也曾在各种论坛上讨论过所有这些问题,我想对以下三个焦点提出看法:经济增长、城市化和耕地保护。在我看来, 这三个目标是不可能同时实行的 ,但是,世事无绝对。

  在宏观经济中,有一个概念,称为“三元悖论”,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同时实施这三点:1.固定汇率制度;2.资本自由流动;3. 主权货币政策。

  换句话说,一个国家只能选择这三个变量的任意两个,而第三个将成为一个跟随因变量。我们能用一个三角形来阐述这个概念,一个国家只可以选择其中的一边,如下图所示。

  在中国的情况下,我们可以想像,该国差不多已选择c边,它已经选择了一个固定汇率制度(或几乎是固定的)和一个独立的货币政策,但同时不能完全采用资金自由流动。其他国家,例如在欧洲,选择了c边,允许资本自由流动,保持货币政策的控制权,从而让他们的货币在市场上自由浮动。当然,这仍然是一个理论模型,也可以适当“妥协”,让“一点点”的货币浮动和资本流动。或许,中国是这样选择的。


     “1号文件”,设定了许多目标,我相信这是良好的意图,真正的意愿是最终使中国农业盈利,让农民在中国壮观的经济增长环境下获得更公平的分配。事实上,我们在农村和城镇居民个人收入的演变中看到,它是明确的,农民是改革开放的早期受益者,并且城乡收入比例从1978年的2.6倍下降到1988年最低的1.8倍 ,然而到2004年却增长到约3.2倍,并一直保持相当稳定。

  目前中国采用的经济发展模式,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的。那就是它鼓励农民转移到城市,并获得更好的工资。同时户口也跟着变迁,从而导致农民土地的流失。相反,土地归还到集体,集体又把这个土地信用交给城市。当地市政府能够通过这个“土地信用”扩大商业面积,以开发房地产来提高当地的GDP。

  也就是说,到今天为止,中国经济模式一味追求城市化的进程和GDP的增长,同时也陷入了农村土地不断减少的窘境。

  展望未来,中国的政策制定者们阐述了三个主要概念,在此基础上发展:城市化、经济增长和耕地保护。不幸的是,这三只脚属于一个新类型的三元悖论。这一次不是货币和汇率的政策。因此,我介绍城市化、GDP和耕地保护的三元悖论。如下图所示。中国只能选择控制两个,不得不放弃第三个。


      为什么这三元悖论是不可能的?在过去,当土地资源的保护不是一个优先事项,中国决定就趴在A边,选择以城市化和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为主,让农业用地减少。在未来,如果真的18亿亩耕地想被保留,应该选择趴在三角形的另外一边。

  例如,我们可以追求耕地保护和城市化的政策,这意味着允许农民转移到城市,也不放弃他们的土地。如果发生这种情况,一方面新迁移的农民赚取更高的工资还会略微促进国内生产总值。然而,因为没有新的土地重新转换,所以绝大多数的国内生产总值的输入因素(土地+房地产开发)将消失。中国就趴在B边。或者,中国可以选择C边就是又耕地保护既GDP的增长。这将意味着要把农业转换为一个盈利行业,引进养殖技术,更有效地分配土地,也许是发展盈利实体的合作社。这样做将大大降低从农村到城市的移民,因为他们将看不到任何直接的利益,更何况长期的,所以他们不会为了成为二线公民,远离家人,工作不稳定,住在未知特大的城市,而离开一个潜在的有利可图的产业(农业)。

  当然,跟在宏观经济三元悖论一样,中国仍然有一些空间,做“一点点城市化”,“一点点GDP”和“一点点耕地保护”!因为三角形是不完美的,所以在内部点的三个变量之间有可能找到一个折衷办法。

  因此,现在的问题是:我们是以城市化为主放弃GDP,还是以GDP为主放弃城市化?我相信C边是更好的选择。

  以不同的方式问同样的问题是,我们要缩小农民收入与城镇居民收入之间的差异,也只是让当地政府的财政收入缩水,还是要继续沿着相同的路径用债务来发展城市,并放弃老百姓的利益?在中国,有一句话说,“国进民退”,也许我们可以将其更改为“国进农退”!

  • 分享到: